衆人目瞪口呆,盯着錄音筆的眼神裡滿是恐懼與疑惑。
“澤潤,休得胡言,你這是要讓我祖家身敗名裂嗎?我哥絕不會投降。”
“大樂叔,義父當年降金又回歸,還不是擔心祖氏族人受到牽連,如今族人安全,還有什麼顧慮?”
“總兵,良禽擇木惡氣,如今大明日薄西山,我們應該選個好後路。”
“就是,崇祯那個狗皇帝剛愎自用,大明用不了幾年就完了,總兵還是早做決定。”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總兵早抉擇啊!”
“長春、國珍、邦選,你們别說了,此事不是兒戲,容本總兵深思熟慮再說。”
“······”
祖大壽的沉吟、部将的慫恿、義子的撺掇,一句句如重錘砸在衆人心上。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失時,殿内死寂如墳。
但播放還在繼續,祖大壽二、三······連續播放。
祖大壽癱坐在地,臉色灰敗如紙。
他弟弟祖大樂、義子祖澤潤,親信部将鄧長春、裴國珍、陳邦選等八人早已伏地不起,後背沁出的冷汗,将官服洇出大片水痕。
“這就是你們說的忠誠?”
朱由檢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祖大壽,你死守錦州,不過是待價而沽。你并不是為了大明,而是為了給自己漲身價。清軍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攻下錦州,說明他祖大壽能力強,才能在新主子面前買個好價錢······祖大壽,你既當表子又立牌坊,活得累不累?”
衆将噤若寒蟬,低頭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