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
年長的秀才壓低聲音,“這是陽謀。通過明确的階梯式懲處,對勳貴造成心理威懾,迫使他們内部分化。”
“妙啊!坦白尚有生路,頑抗必死無疑。如此,小錯者必坦白,重罪者即使自首也能免族誅,減少拼死抵抗的可能。”
“公開張貼、登報,百姓都知道了,勳貴無法暗中串通,隻能各自權衡利弊。”
······
陽武侯薛濂府的花廳内,幾十位勳貴擠在一起,空氣裡彌漫着汗水和恐慌的氣息。
“陛下這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武定侯郭培民一拳砸在茶幾上,茶盞跳起來又落下,“什麼毒害皇子,分明是欲加之罪!”
襄城伯吳惟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可朱純臣通敵的證據确鑿······”
“放屁!”
薛濂厲聲打斷,“那分明是栽贓!他是國公,投降建虜能有什麼好處?這就是個說法。”
他環視衆人,壓低聲音,“諸位可想清楚了,下一個會是誰?”
一陣死寂。
在座誰沒貪過軍饷、占過民田、搶過别人的生意?
就連看似老實的吳惟英,去年還強買了城南三百畝良田。
“不如······”
吳惟英猶豫道,“陛下不是說有自查自糾的機會嗎?咱們去給陛下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