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隊填壕!”
田見秀強壓下恐懼,揮槍下達死命令。
五百死士抱着門闆,跳進齊腰深的淤泥,頃刻間被機槍掃倒大半。
幸存者用殘破的肢體死死撐住門闆,鮮血順着木闆縫隙滲入泥沼,硬生生在死亡陷阱上搭起一座浮橋。
“将軍,官軍掘開了順陽川堤壩!”
斥候的驚呼聲未落,遠處便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
五丈高的水牆從峽谷中咆哮而出,如萬馬奔騰般從峽谷中呼嘯而出。
水牆裹挾着山石樹木,走在最後的八千步卒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滔天洪水瞬間吞沒。
田見秀眼睜睜看着掌旗官連人帶馬被卷入漩渦,那面繡着“田”字的大旗在濁浪中掙紮片刻,最終沉入漆黑的水底。
“上山!快上盧氏山!”
殘軍如同驚弓之鳥,沿着狹窄的山路倉皇奔逃。
田見秀卻猛地勒住戰馬,多年征戰的直覺讓他心頭警鈴大作,大喊道:“等等!這路太幹淨了······”
話音未落,前排士卒腳下突然炸開一團團血霧。
埋在山路上的跳雷接二連三炸響,破碎的肢體如同斷線木偶般抛向半空,挂在道旁的松樹上輕輕搖晃,滲出的鮮血順着樹皮緩緩流淌。
兩側山坡突然響起槍聲,子彈傾瀉而下。
田見秀右肩突然炸開血花,他看見自己的鎖骨碎片嵌進了馬鞍。
“将軍小心!”
親兵隊長猛地把他撲下馬背,下一秒那匹西域良駒就被打成篩子。
馬血濺在田見秀臉上,與他自己的鮮血混在一起。
“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