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重甲兵列成錐形陣,三層鐵甲讓他們的步伐沉重如象群遷徙。
最前排的刀盾手舉着包鐵橡木盾,後面長槍如林,在陽光下泛着藍汪汪的光——槍頭都淬了毒。
山頂指揮塔上,秦良玉放下望遠鏡,冷笑道:“孫可望倒是比李定國聰明,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轉向傳令兵到,“傳令,中路多加幾挺馬克沁,撲上來的大西兵,一個都不能退回去。”
重甲兵剛進入四百步射程,山坡上突然響起尖銳的哨音。
自動步槍的射擊聲變得更為沉悶,子彈打在鐵甲上迸出耀眼的火花。
有個軍漢正慶幸铠甲擋住了攻擊,突然感覺胸口一熱。
子彈竟穿透鐵甲,在他心窩鑽出個汩汩冒血的窟窿。
“這不可能!”
孫可望終于失态地站起來。
他親眼看見子彈打穿兩名士兵後,又将第三個的咽喉撕開。
更可怕的是,那些武器似乎不需要裝填,持續不斷的火力壓得重甲兵寸步難行。
他聽過官兵有這種火器,但知道歸知道,真正領略到,才會震撼。
“大少,是否暫緩進攻,官兵火器厲害······”
“繼續沖!”
孫可望一腳踢翻谏言的偏将,怒吼道,“調輕騎兵繞襲東側緩坡,無論如何,咱們都不應該輸給李定國······”
“是,大少!”
不是他不拼命。
李定國已經組織起第五次沖鋒,這個瘋子竟然用人命硬生生推進。
他不能落後。
義父心中的功勞,才是權力。
硝煙彌漫的山坡上,上演着最原始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