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就不幹,誰逼着你了?再說,你沒拿工資?我看你是缺投訴!”
向川反唇相譏,聲音一出,後面的人竟然有人小聲鼓掌。
“對!就這态度,早該有人說說了。”
“隔着那麼厚的玻璃罩子,還怪别人聽不清,上哪說理去!”
護士一聽向川要投訴,臉憋得通紅,隻得悶聲說了句:“十九塊五。”
向川立馬遞過去二十塊錢,接過五毛錢找零,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甯濤。
“我聽見你跟那護士吵架了,她再不服我就幹她!”
向川趕緊把甯濤按住,“行了,她也沒撈着好,我媽還病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甯濤憨憨地點了點頭。
向川拍了拍甯濤,心說,還是那個濤子,從小脾氣就爆。
眼下李玉萍離不開人,向川也顧不上向瀾,就讓甯濤把向瀾送回家,再去五金廠通知向存義。
聽甯濤把情況說清之後,向存義急忙趕到醫院。
向存義看到虛弱的李玉萍,嘴上沒說什麼,但急得直搓手,臉色煞白。
向川想安慰父親,一時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向存義對向川從小就不是太親近,向川一度認為父親是不愛他的。
上輩子向川高考失利,向存義一個暑假都沒給向川好臉色。
漸漸地,向川對向存義的感情也不似其他父子那樣濃烈,一年連電話都打不了幾個。
直到一次,向川腸胃炎被小診所下錯了藥,過敏發抖。
向川親眼看見了向存義的慌亂。
他去診所看向川的時候,鞋都沒穿,背着向川就往醫院跑,腳底被劃出血,在醫院的地闆磚上留下一串血腳印。
直到有護士提醒,向存義才意識到自己的腳破了。
護士要給他包紮,他拒絕了。
一是要花錢,二是兒子還在搶救室呢。
向存義在等的過程中,看到不少醫生護士來回進出,面容焦急,以為向川出大事了。
立馬跪在搶救室門口大喊:
“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花多少錢都救,我能還!”
說着用頭把地面磕得當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