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面二人立刻向前,将張學強夾在了中間。
張學強急忙道:“家住面口袋胡同三号院,在家具廠上班,剛下小夜班!”
領頭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沒看到自行車上有什麼礙眼的東西,于是哦了一聲,擺手放行。
張學強一陣慶幸,多虧了剛才把馬虎帽摘了,還把編織袋放進了空間裡,要不然肯定被盤問半晌,最後進局子過大年。
看來以後去再鬼市,天亮後回家才最穩妥。
吱呦呦,黑漆大門緩緩打開,張學強搬着自行車進大門的時候,鍊盒正撞在門檻上,咚的一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
門房裡發爺爺又喊了一聲誰。
張學強無奈又小聲解釋了兩句,這才走向家門。
一陣急促腳步聲,梅新岩竟然從房裡跑了出來。
“哥,你可回來了!”
看這小子眼圈通紅,顯然一宿沒睡,張學強無奈搖頭,“回去,睡你的去,晌午還有事呢!”
三亮哎了一聲,轉身要回房,恰在此時,後院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哭嚎。
“帽頭,兒啊,你,你說句話啊,兒啊,你出聲啊”
張學強和三亮對視一眼,一起向後院跑去。
白熾燈蒙着層灰撲撲的光暈,牆皮像被歲月啃噬般層層剝落。
吱呀作響的鐵架病床鋪着褪色藍布床單,病人們裹着洗得發白的棉被蜷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