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說道說道,為啥年頭不短還不值錢?”
張學強拿起枚元豐通寶,指甲蓋刮過錢面上模糊的字迹,銅鏽簌簌落在桌上。
“你們當是陳酒呢,越老越香?銅錢這東西,得看存世量。
宋朝銅錢造得有多狠?就說宋神宗那時候,一年光官鑄的就有五百萬貫,一貫是一千枚,你們自己算算這得堆多少座山。”
王右軍在旁邊咋舌:“五百萬貫?那得用火車拉吧?”
“火車?”張學強笑了,“那時候靠漕船運,從饒州、江州這些錢監往各地調,運河上的船排得跟長蛇似的。”
他把銅錢丢回桌上,“更别說這錢不光咱自己用,遼國人、金人、西夏人,甚至日本、高麗、安南,全拿宋錢當硬通貨。
他們不光用,還自己私造,恨不得這邊剛換年号,他們那邊錢就出爐了。
去年天津衛挖海河,一鏟子下去就刨出三百多斤宋錢,全是鏽成坨的。”
他瞥了眼劉大山:“物以稀為貴,這道理總懂吧?
就你們這箱子裡的,現在廢品站論斤收,一斤能稱百來枚,換不了倆雜面饅頭。
真要值錢,得是那種年号短的,比如靖康通寶,剛鑄出來沒一年就亡國了,存世量少;要麼就是錢文特别的樣錢、母錢,那才是真寶貝。”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箱子裡的銅錢:“你們這箱子裡,有嗎?”
劉大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蹲下去在箱子裡扒拉半天,翻出枚邊緣缺了個角的銅錢,舉起來嗫嚅道。
“那,這個字不一樣的呢?”
張學強拿過來一看,嗤笑一聲:“淳化元寶,宋太宗年間的。
當年四川交子鋪子裡堆的全是這玩意兒,你說這能值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