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嘴裡嚼着花生米,嘎嘣響:“不稀罕!我等着湊齊八仙過海呢。”
“等你湊齊?胡子白了都懸!”輝二爺沒轍,直瞅那酒瓶底兒,喉結動得像吞核桃,伸手就去搶。
張學強瞅準火候,手腕猛地一擰,剩下的酒“嘩啦”潑在浴巾上,熱氣裹着酒氣騰起來。
“可惜了?誰讓你不早說。”
輝二爺差點蹦上炕,指着他鼻子罵:“你個小兔崽子!撒了都不給我舔一口?”
張學強用下巴點桌:“菜管夠,撐死您老都行。
酒?喝多了傷肝,我這是為您好。”
有菜沒酒,比有酒無肴還難受。
輝二爺頓時蔫了,對着滿桌肉菜翻白眼,筷子撂得“啪”一聲。
張學強卻從身後摸出瓶西鳳,“咔”地擰開蓋,朝着輝二爺臉前一湊。
那股鳳香混着蜜甜,直往人天靈蓋鑽:“這叫鳳香,聞聞夠勁兒不?”
說着又是滋喽一口,扯下雞翅膀連骨頭嚼得咯嘣響。
輝二爺伸手就搶,張學強早把酒瓶藏桌底,笑得一臉壞:“打開天窗說亮話,核桃咋換?”
輝二爺抓起空茶碗,“咚”地砸在桌上,茶漬濺成朵花:“先倒上!”
張學強慢悠悠倒了個碗底,剛沒過指節高。
“這有三錢?你小子屬鐵公雞的,還是帶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