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峰俯下身,湊近他耳邊,聲音很輕。
“興邦啊,你先别激動,醫生說了,你這種情況,命能保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着薛睿峰這話,他才感覺自己的下體怎麼,空蕩蕩的?
薛興邦瞳孔驟然緊縮,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他想掙紮,可卻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此時,薛建國和許巧蘭聽見薛睿峰同薛興邦說,又是一陣哭嚎。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不孝子,不争氣的東西!”
薛建國又氣又怒,“讓你好好的學不三不四的人騎摩托車!”
“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許巧蘭一邊哭着,一邊用力捶打着薛建國的胳膊。
薛建國任由老伴捶打,渾濁的眼睛裡充斥着通心。
許巧蘭顧不得别的,撲倒床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興邦啊,我的兒,你可算醒了!”
“兒啊,别怕,媽在,媽在這!”
薛建國聽着,粗糙的大手顫抖的想去碰兒子,但又怕弄疼他。
看着薛興邦那幾近絕望的表情,什麼控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重重的歎口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薛睿峰看着這一幕父慈母愛的畫面,覺得諷刺。
如果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他。
他們恐怕隻會痛罵,随後關心他是否還能供養他們吧?
就在這時,病房門“砰”的一下被撞開。
侯雅琴不知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興邦!”
她頭發淩亂,臉色蠟黃,看見薛興邦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侯雅琴顯然不能接受這個噩耗,她一把推開許巧蘭,死死抓住薛興邦的肩膀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