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這事兒…靠咱們自己,是真不行了。”
張桂花的聲音帶着哭腔。
“八千塊啊!把咱們兩個老骨頭拆了賣,也湊不出零頭!”
“而且,侯雅琴那女人…心術不正,指望不上。”
“你知道不,我今天下午,親眼看見她掐孩子。”
“你說說,耀祖可是她親生的啊!”
薛滿昌吧嗒着早已熄滅的旱煙杆,眉頭擰成了死結。
“可…可睿峰那邊…可是已經出了二萬。”
“睿峰他好歹是大老闆呢,不過就是兩萬塊錢。”
張桂花話鋒一轉,“再怎麼說,他也是咱老薛家的長子,是耀祖的親大伯。”
“我就不相信,睿峰能那麼心狠,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侄兒被高利貸搶走賣掉。”
她頓了頓,眼裡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睿峰能給那兩萬,就說明他心裡還是有這個弟弟,有這個家的。”
“咱們得去求他,我相信,睿峰不能那麼心狠,一點兒都不管的。”
“可…鎮上才有電話,離咱這十幾裡地呢…”
薛滿昌有些猶豫,他這把老骨頭,走那麼遠的路實在夠嗆。
“再遠也得去啊,兒孫都是債。”
張桂花下了決心,“明天一早我就去。”
“老頭子,你可要在家看着孩子和那個…那個女人,别讓她再作妖。”
張桂蘭一想到侯雅琴掐孩子的那一幕,心裡就膈應得慌。
“行吧…”
薛滿昌重重歎了口氣,“那你路上小心點。”
“跟睿峰好好說…就說…就說他爺奶求他了…救救他弟弟,救救他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