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也分明的看到了我手心的瘀斑,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是什麼?!”
“是那老妖婆的手段。”我語氣平靜,内心卻已經沉到了谷底,“她在我身上下了蠱。”
“下蠱?!”王富貴的聲音都變了調,“那!那怎麼辦呀?哥,你法力高強,肯定能解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此蠱非同尋常,它已經和我的氣血經脈糾纏在了一起,強行用陽火逼迫,隻會讓它加速擴散,玉石俱焚!想要解開,就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或者說,找到能制作這種‘降頭蠱’的源頭,我需要一份以毒攻毒的‘藥引’,也需要知道它的具體煉制法門,才能對症下藥。”
王富貴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他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要去苗疆?”
“對!”我看着他,眼神堅定。
“那老妪的土遁術,明顯帶有中原五行術的影子,但她的蠱術中,卻又混雜了南洋降頭的陰毒。這種不倫不類的組合,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文化和術法交融混雜的邊境地帶。”
“雲貴十萬大山,自古就是苗疆腹地,也是各種旁門左道彙聚之處。那個老妪,要麼是從那裡出來的,要麼就是和那裡的人有極深的淵源。”
“太危險了!”王富貴斷然反對,“那地方人生地不熟,而且聽你說得那麼邪乎,你現在又有傷在身,這不等于去送死嗎?”
“不去,才是等死。”我舉起手,掌心的瘀斑似乎又擴大了一絲,那股冰涼的感覺已經順着手臂蔓延到了肩膀。
“這東西,拖不了多久!我能感覺到,它在吸收我的精氣神,最多不出半個月,就會油盡燈枯。我必須去,而且要快。”
看着我決絕的眼神,王富貴沉默了,他狠狠地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來回走了幾圈,最後猛地一拍桌子。
“好!你去!我他媽的跟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我立刻拒絕。“你是警察,你還有你的職責,況且你隻是個普通人,去了那裡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我還要分心照顧你。”
“我”王富貴張了張嘴,一臉的不甘,但他也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在昨晚那種場面下,他除了發抖和差點尿褲子,确實什麼也做不了。
“不過,我也的确需要你的幫助。”我看着他。
“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最好的越野車,加滿油。足夠的水和食物,野外生存裝備,還有,盡可能詳細的,關于黔東南地區那些偏遠苗寨的地圖和資料。特别是那些在官方地圖上可能都沒有明确标注的地方。”
“沒問題!這些都交給我!”王富貴一口答應下來,“哥,你一定要活着回來!我老王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可不能出事!”
我點了點頭,心中劃過一絲暖意!一夜未睡,在王富貴的幫助下,我迅速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天亮之後,我沒有片刻的耽擱,開着那輛被王富貴塞得滿滿當當的黑色越野車,駛出了市區,朝着那片神秘而危險的西南大地,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