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是他的胸口,襯衫被整齊地劃開,胸膛處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心髒不翼而飛,然而不可思議的事,如此巨大的創口,周圍的地毯、衣服,竟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血迹,整個傷口的邊緣也處理的異常平滑,甚至有些向内翻卷,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
我快速翻閱着後面的資料:“死者張偉,三十歲,某投資公司的經理,法醫推斷死亡時間為前天夜裡,緻命傷是心髒被摘除,但解剖後發現,他全身的血液量,不足正常人的十分之一!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把血吸幹了。”老陳沙啞地描述道。
我繼續往下看,第二、第三個案子受害者無一例外都是城市白領,有男有女,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社會關系,他們全都是在自己家中遇害,門窗完好,不存在強行入室,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痕迹,就連死狀都一模一樣——心髒被盜!全身血液消失,屍體蒼白如紙。
“三個人了,一周之内,死了三個人。”老陳用手使勁搓了把臉,“現場更是找不到任何兇手的痕迹,指紋、腳印、dna,什麼都沒留下。”
“監控隻要一播放到案發時間段,屏幕就會出現雪花,像是被強磁場幹擾了一樣,這案子可能他媽的就不是人幹的!”他說完,疲憊的擡起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滿眼期望地盯着我:“小默,我知道你本事大,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又撞上什麼邪祟了?”
我放下照片,神情有些凝重,剖心、吸血、現場無痕!這手法确實透着一股子的邪氣,但它和我剛剛遇到的降頭術又截然不同,降頭術是充滿了混亂、污穢和怨毒的氣息,而這個案子的手法,給我的感覺卻是精準、冷酷,兇手就像是在進行一場冷靜的外科手術,或者說一場冰冷的“采集”儀式。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事,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刑事案件。”
老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就知道你行!那你學校有沒有什麼頭緒?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總得有個說法吧?”
我沉默片刻再次詢問:“最新的案發現場,我能進去看看嗎?”
“第四個受害者,是昨晚剛發現的,現場目前還在封鎖,我能帶你進去!”老陳立刻站了起來,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迫不及待的就要出發,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兇手揪出來。
“等一下!”我叫住他,轉身從背包裡摸出了那張古樸猙獰的傩面。
老陳看到這面具,吓了一跳:“不是你等會!我操,你從哪兒淘來這麼個玩意兒?看着怪瘆人的。”
“一個老物件,能辟邪!”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後戴上了面具,面具不但遮住了我的臉,也遮住了我脖子上那塊緻命的屍斑,透過面具的眼洞向外看,世界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青光,就連空氣中那些肉眼看不見的塵埃和雜氣,此刻都變得清晰可見。
“走吧!”我的聲音在面具後傳出來顯得有些沉悶,“去看看那個‘不是人幹的’案發現場。”路上我心裡盤算着,或許這個城市裡隐藏的“東西”,能為我解開身上的詛咒,從各個角度講,無論是為了救别人,還是為了救自己,這個案子,我都非管不可。
第四個案發現場位于一處高檔公寓樓的二十七層,電梯門剛一打開,一股子混合着消毒水和若有若無血腥味的空氣就撲面而來,走廊裡拉着黃色的警戒線,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維持秩序,看到老陳都點頭示意,老陳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帶着我穿過警戒線,直接走向最裡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