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時,靖王叫住太醫院院正:"徐大人"
還未等靖王發問,老禦醫便低聲道:"不敢欺瞞靖王,天花自古至今無解,老朽也隻能盡力而為。"
茶樓臨窗的位置,逍遙懶洋洋地倚在憑幾上,手中茶盞升騰着袅袅熱氣。窗外市集喧嚣,碼頭苦力的号子聲、商販的吆喝聲交織成一片,讓他有種奇異的真實感——仿佛自己真的屬于這個世界。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才子嗎?"柳掌櫃提着銅壺過來添水,眼角笑出細紋,"今日怎麼得空來喝茶?老身還以為您正為赴哪位千金的詩會發愁呢。"
逍遙搖頭苦笑:"掌櫃的就别取笑我了。"
他自然不知道,此刻梧桐院的書房裡,春黛正愁眉苦臉地整理着堆積如山的請帖——城南李府的賞花宴、城北王家的詩會、甚至還有幾位閨秀私下遞來的香箋
茶樓裡,逍遙剛抿了口新沏的龍井,突然街上一陣騷動。一匹快馬如離弦之箭沖過市集,行人慌忙避讓,瓜果蔬菜灑了一地。
"讓開!八百裡加急!"騎士嘶吼着,馬鞭在空中炸響。
逍遙眉頭一皺。臨淵城是靖王封地,平日連世家子弟都不敢如此縱馬,除非
"怕是要出大事了。"柳掌櫃手中的茶壺微微一顫。
仿佛印證她的猜測,遠處城門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三長兩短,正是瘟疫警示。
茶客們頓時騷動起來。逍遙放下茶盞,目光掃過窗外慌亂的人群,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趙明瀾帶着幾名親衛,正疾步往府衙方向趕去,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掌櫃的,結賬。"
逍遙摸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起身時衣袖帶翻了茶盞。青碧的茶湯在桌面漫開,如同正在城中蔓延的不安。
逍遙三步并作兩步追上趙明瀾,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出什麼事了?"
世子腳步一頓,向來含笑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楊柳村爆發天花,已蔓延三個村落。"他壓低聲音,"父王正從京城趕來,這幾日我得代行知府事。"
街邊幾個耳尖的百姓頓時面如土色。逍遙心頭一緊——在這個沒有疫苗的時代,天花無異于死神鐮刀。
"回去緊閉門戶。"趙明瀾匆匆塞給他一塊令牌,"憑此令可去王府糧倉取米,莫要出門。"
回到梧桐院,逍遙立即召集所有下人。春黛正在院中晾曬被褥,見他面色凝重,手中的木槌"咚"地掉在石闆上。
"即刻起閉門謝客。"逍遙沉聲道,"後院的井水每日煮沸再用,前日采買的蔬果都用醋水洗過。"
仆役們面面相觑。廚娘張嬸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呦!老身得趕緊把地窖裡的臘肉都收好,聽說這天花最怕腌貨!"
馬夫老王撓着頭:"公子,咱院裡那幾匹馬咋辦?要不要也給它們喝點醋水?"
春黛撿起木槌,小臉煞白卻強裝鎮定:"奴婢這就去把各屋的熏香都換成艾草。"
看着衆人慌亂卻各司其職的模樣,逍遙暗自苦笑。他雖知道牛痘法,但具體如何培養疫苗、怎樣接種卻一竅不通。此刻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醫學院的課本都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