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福慶聽到我的話,他的神情明顯一愣。
緊接着,他大大咧咧回應。
“孫立那張豬腰子臉,再怎麼變也變不成吳冠榮,我看就是你小子眼花。
紋身一做好幾個小時,你就是用眼過度,要不然就腎虛。”
“呸!我一青瓜大小夥子,腎怎麼可能虛?
你以為我是你,身體都讓視頻裡的那群大洋馬給掏空了。”
我一邊說着,又想起一件事兒。
我再次問畢福慶。
“對了,老頭。就是我那天去殡儀館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特别奇怪的人。
那男的長得挺高,挺膀,穿着白大褂,戴着個白口罩。他長什麼樣我雖然不曉得。但是他手裡拎了個竹筐,我隐隐約約瞧見,他那筐裡裝着的好像是帶紋身的皮。”
我又把那天的事,細細講了一遍。
畢福慶聽完,他也端起酒杯,幹了一杯福根。
“咋得?你的意思,是有人走進停屍房,把你在黃金燕胸前做的藥王菩薩紋身,給割下去了?”
我說。
“我見過死人的皮膚。
五年前,那個時候我爸死了。他是讓大貨車撞死的。胳膊腿亂飛,支離破碎。
公安局當時通知我們情況,我從學校飛奔到公安局認屍。
我親眼見到我爸的屍體,都碎了,腦瓜子是憋的,眼珠子也爆了。還有許多肉片,肉皮。那場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從那天之後,我就整宿整宿的失眠。
所以,我曉得死人的皮膚。死人皮跟豬皮不一樣,死人皮是灰色的。就跟我看到,那男人筐裡裝着的皮膚顔色一模一樣。
真的,我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