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沒想到奶奶會問這個問題,便勉強道:“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是村長他兒子麻杆,找我有點事。”
奶奶狐疑地看着我:“你們兩個不是去了”
還沒等說完,爺爺打斷:“這個老婆子,淨把自己家孩子往歪處想。咱們小玄子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嗎?麻杆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長大的,有出息,學習好,也不是那種人。”
奶奶陰沉着臉:“我不是說他們一定怎麼了。小玄子,你記住了,現在村裡是多事的時候,你可别給我添亂,消停一會兒,聽沒聽見?”
我答應了一聲,心裡感覺沉甸甸的。
聽村長那意思,如果警察查到是誰破壞了兇案現場,恐怕要負刑事責任。
我和麻杆都得進去。
真是鬧心啊。
調查老陳家的本意,是想找到那個惡魔。惡魔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村裡還會出現受害者,不知什麼時候會輪到我,這種感覺最是煎熬。
警車在村裡停了一天,我再沒出家門,躺在炕上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鬧心巴拉。
麻杆給我發了好多信息,都是反複問,咱們不會被發現吧?然後又說,一旦他被發現了,負了刑事責任,這輩子前途就毀了,會被學校退學的。
我一肚子氣,他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那意思是讓我頂罪?
想得美!
我一不是聖母,二不是冤大頭,憑什麼幫你頂罪。
這麻杆,腦子靈活,學習也好,就是一條,極其沒有擔當。這一條就完蛋了。
下午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夢中還是出現洞窟裡。
順着牆洞看出去,外面是陰森森的村莊,灰煙彌漫,穿着大紅袍的二神,在煙霧中穿行,發出高音的尖笑聲。
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現在壓力巨大,外面的惡魔逼近,夢裡的二神在到處抓我,強壓之下我都快垮了。
從夢中醒來,天色漸黑,外面沒了警笛聲。
我坐在床頭傻愣着,奶奶探頭進來,“大小夥子怎麼了,這麼打蔫?”
我哼哼唧唧從炕上下來,奶奶過來道:“打起精神來,黃鼠狼專咬病鴨子,你越這樣倒黴事越找你。”
我“嗯”了一聲,奶奶道:“你去你二丫姐那裡看看,她好像今天上了一些機器,幫着收拾收拾,然後叫她來家裡吃飯。”
我點點頭,穿上鞋懶懶散散走出去,夕陽西下,天空漫黃,多好的鄉村景象啊。偏偏遇到這麼多事,每件事都能把人壓垮,什麼時候才能熬過去?
溜溜達達到了二丫姐家裡,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屋裡亮着燈,我拍了拍院門:“二丫姐,二丫姐”
招呼了幾聲,也沒人答應。
我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語音視頻,還是沒有人接。
挂了電話,又高喊了數聲,二丫姐并沒有出來。我就有點不耐煩了,重重拍了兩下門,沒想到門沒有鎖,應聲而開。
我一邊往裡走,一邊說:“二丫姐,魚塘的器械都買了嗎,用不用我幫忙?”
徑直來到門前,屋裡亮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