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聽得大奇,在電話裡追問,“發生什麼了?”
我正要細說,這時候有外電打過來,挂了語音電話,趕緊接起這個電話,原來是救護車到了村子,問我具體位置。
一通折騰和聯系,救護車終于來到橋邊,有專門的護士把張大夫放在擔架床上,然後一起推上車子。
“你是傷者什麼人,有沒有随車家屬?”護士問。
張大夫是外鄉人,來我們村實習,平時都是一個人待在村醫務所,什麼親戚都沒有。
我隻好随車跟着一起去。
到了醫院,送去急救。我去辦入院手續,正好前些日子二丫姐賣的文王鼓,給了我兩千,現在全都填裡面,給張大夫交了醫藥費和救護車費用。
現在我的兜裡也空了,吊蛋精光。兜比臉都幹淨。
我坐在醫院走廊裡,時時刻刻和麻杆發着消息,他告訴我,現在二丫姐和他媽還在昏迷中,他聽我的,并沒有叫急救電話。但是心裡起急,問怎麼辦。
此時一夜過去,窗外泛起了魚肚白,我告訴他,天亮之後去找大禾,她知道怎麼辦。
我昏昏沉沉在醫院走廊上睡了一覺,睡夢中還是在洞窟裡,往外看,二神還穿着大紅袍子,漫山遍野的轉,時不時就長長的陰笑,說馬玄,我知道你進夢裡,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出來吧。隻要你出來,我就讓你永遠也回不去!
我長長歎了口氣,腦袋都有點大了,現在外憂内患,時時刻刻的壓力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夢裡有二神,現實中惡魔逃脫,不知所蹤,可以肯定,還在觊觎着我。
而二丫姐,還昏迷不醒,身體裡藏着異骨,一旦上頭,人就完了。
我正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了,擡眼看到護士來了,我揉揉眼,下意識說:“要交錢?”
“病人醒了,找你呢。”護士說。
我走進病房,張大夫已經醒了,打着點滴,勉強笑了笑:“馬玄,謝謝你了。”
我拉着椅子坐在旁邊:“你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張大夫再次感謝我,“大夫和護士都問我刀傷是怎麼來的,我說是自己幹農活不小心誤傷的。”
我點點頭,張大夫還算良心。我送他來,他沒把我往坑裡推。
“醫藥費等我出院結算給你。”張大夫苦笑:“再次感謝。”
“你别想那麼多了,”我說道:“好好養傷。對了,這段時間你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嗎?”
張大夫面有迷茫:“我像是做了長長一個夢,夢裡的事都記得。我好像一直要算計你,把你弄到深山裡”
他咳嗽了幾聲,我趕緊倒了水過來,然後擺擺手示意别說了,好好休息。
“好了,你醒了,我也該撤了。”我說道:“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你好好休養。對了,用不用幫你雇個護理?”
“費心了,費心了,别給你添麻煩了。需要的話,我自己叫。你快回去吧,等出院了我好好謝你。”張大夫虛弱地說。
我抱了抱拳,起身就走。
“對了,馬玄,”張大夫咳嗽了一聲說:“你去村長家二樓卧室看看。我在夢裡依稀記得,我好像在那裡藏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