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開始以一種近乎冷酷的速度,飛速運轉。
去找賈政?
沒用。
賈政本就厭惡趙姨娘,在他看來,打死一個妾,恐怕還沒他一篇文章重要。
直接去王夫人院裡鬧?
那是自投羅網,隻會讓她更有理由,将自己也一并拿下。
再回榮慶堂,去求老太太?
賈環的腦海中,瞬間否定了這個選項。
他剛剛在榮慶堂大獲全勝,若馬上又哭着跑回去求救,隻會讓賈母覺得他是個無能之輩,剛剛升起的那點“獵鷹”的欣賞,會立刻蕩然無存。
更重要的是,妾室受主母責罰,本是家規之内的事情,老太太即便出面,也最多是說和幾句,不痛不癢,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能求!
他不能用“求”的姿态,去面對任何人。
他必須,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主動”來幫他!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瞬間成型。
“錢槐!”
他轉過身,聲音冰冷而決絕。
“奴才在!”
“你即刻去王夫人的院子外頭,不要進去,就在外面守着。”
賈環的語速極快,條理清晰得可怕,“你要做的,不是救人,是聽!聽裡面什麼時候開始行刑,聽趙姨娘的慘叫聲,聽那些婆子們的污言穢語!一字一句,都給我記在心裡!”
錢槐愣住了:“三爺,這”
“這是命令!”
賈環的眼神,不容置疑,“記住,你的任務,是做一個最好的‘耳朵’!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