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比他手中的分水刺,更加鋒利。
它狠狠地,紮進了林峰與蕭雅的心髒。
修墓?
鎮墓?
鎮壓節點?
蕭雅的腦海,一片轟鳴。
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們所做的,實際上,是在親手釋放一場足以毀滅一切的災難?
這個念頭,讓她握槍的手,都出現了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
林峰的心,同樣沉入了谷底。
就在兩人心神巨震,動作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遲滞的瞬間。
那守陵人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手中的分水刺,化作兩道漆黑的閃電,猛地刺向林峰的雙肩。
林峰瞳孔一縮,腳下下意識地使出了摸金校尉的“七星步”,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側後方閃去。
他躲開了這緻命的一擊。
然而,他的右腳,卻在落地的瞬間,重重地,踢在了那口“天權”棺的棺壁之上。
“咔嚓。”
一聲輕微到幾乎無法聽見的,碎裂聲響起。
那聲音,在這片充斥着槍聲與金鐵交鳴聲的環境裡,本該被徹底淹沒。
可它卻像一道無聲的詛咒,讓在場的三個人,動作同時僵住了。
林峰緩緩低下頭。
他看到,自己剛剛踢中的地方,那口青銅巨棺的表面,一個用朱砂和金粉描繪的,無比繁複玄奧的古老符文,正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一股比深淵陰風還要冰冷,比萬年玄冰還要刺骨的黑色霧氣,正從那道小小的裂痕中,緩緩地,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
整個石台的溫度,驟然下降。
對面,那名一直保持着絕對冷靜與殺意的守陵人,身體徹底僵硬了。
他那雙隐藏在惡鬼面具之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裂開的符文。
眼神中,不再有任何殺意。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最純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