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要死要活的。”李安俨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楊文才就是純純的關系戶,酒囊飯袋,屁本事沒有,書也就讀了幾年,草包一個,若非其兄楊文幹的關系,怎麼可能做官。
不過,這草包有一個優點,知道自己是草包,所以很會來事,沒少給他送禮,以換他的庇護,保住官位。
“我,之前朝廷下令修梳水利,所撥的款我隻拿出來一部分修繕了一部分水渠,昨晚澇河漲水,周至縣有一個村子的農田被水淹了,莊稼全毀。”楊文才心虛的說道。
楊文才眉頭緊皺,隻是一個村莊被淹,本不是什麼大事,但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情況不妙啊。
如今武德律剛剛頒布,正是抓典型給武德律樹立威信之時。
這事又答應在長安城腳下,一旦事情傳開,必然要拿楊文才樹立典型。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趁現在事情還沒傳開,你趕緊回去,找個替罪羊,該補償就補償,趕緊把事情壓下去,千萬别傳開。”李安俨催促道。
“壓,壓不住了,那村子連着鄠縣,鄠縣有錢,我本想着讓鄠縣賠償,下午時帶人去鄠縣讓鄠縣縣令葉塵賠償。”
“葉塵靠科舉做的官,沒背景,我本來想着逼他妥協,但他死活不答應,當時好多人在鄠縣縣衙圍觀。”
楊文才聲音都在顫抖,如葉塵所說,他幹了一件蠢事啊。
“你個蠢貨。”李安俨氣得狠狠踹了一腳楊文才,臉都綠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秦王主動開口幫葉塵要了職田,葉塵入了秦王的眼,你跟我說他沒背景?”
楊文才吓得一抖,很是無辜:“我不知道啊,不然我怎麼敢去招惹他。”
“你”李安俨差點噎死,這事還沒公開,楊文才确實不知道。
現在生氣也沒用,得趕緊把事情壓下去。
沉思許久,李安俨開口道:“葉塵彙報事情沒有繞開我直接跟秦王彙報,說明跟秦王也沒那麼熟。”
“你帶着重禮去跟葉塵道歉,暗示他是我的意思,隻要他不把事情捅爆,那就還能補救。”
然而,楊文才卻苦着臉沒動。
“去啊。”李安俨那個恨鐵不成鋼,以為楊文才是舍不得掏錢。
“我,我當時在鄠縣縣衙鬧的時候,在人群中看到了司兵參軍杜大人。”楊文才聲音都在顫抖。
“什麼,被杜如晦看到了?”李安俨臉色大變。
“是,是啊!”楊文才說話都結巴,他當然知道他屬于太子黨,而杜如晦屬于秦王黨,杜如晦肯定會弄死他的。
“今天秦王帶着杜如晦離開的長安,杜如晦出現在鄠縣,說明秦王也在鄠縣,十有八九也看到了。”
“你個蠢貨,認出杜如晦還來找我,是怕害不死我嗎?”
“秦王都知道了,你讓我怎麼救你?明擺着讓秦王知道我包庇你嗎?”
“連累我就罷了,連太子都會被你連累,太子現在正麻煩纏身,再出事,太子之位不保啊。”
“你個蠢貨。”
李安俨越說越憤怒,越說越後怕,狠狠踹了楊文才一腳。
“不,不是我要來的,是葉塵指點我來的,說隻有我上頭的人才能救我。”楊文才趕忙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