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夫妻倆哽咽着，擦着眼淚離開縣衙。
那些大夫立馬追出去圍着劉福夫妻倆要買牛黃，最終劉福三十八兩銀子賣了。
夫妻倆看着手裡的四十八兩銀子，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回頭紅着眼眶盯着縣衙看了許久。
縣衙裡。
“張英，你帶人把老牛拉去城外埋了，記住一定要埋了，這老牛一身病，肉吃了會死人的。”葉塵叮囑道。
“是。”張英應了一聲，招呼人處理。
縣衙一下子冷清起來，李承乾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老師，你為什麼要放過張家呢，張家沒了一樣能把山和河收歸官府，還有蚊香生意，别人也能做啊。”
葉塵剛要開口，高士廉不忿的走過來:“即便你初衷是好的，你也是在徇私枉法。”
葉塵頓時忍不了了:“那你要我怎麼做？搞死張家，換來趙家、王家，每天精力浪費在應付這些屁事上。”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動嘴皮子。”
高士廉也來勁了，怒聲道:“我是在救你，武德律剛剛頒布，正是嚴打，樹立典型立威的時候，這時捅到京城，誰會在乎你的初衷，你就是那個典型。”
葉塵啪的一聲拍案而起:“你有這閑心在這救我，不如去其他縣查查，多的是典型，天底下那麼多貪官污吏你不去查，在這盯着我挑毛病，你可真高尚啊。”
“周至縣縣令肯定完蛋，來來來，你給我去當周至縣縣令，我看看你能把周至縣治理的多好，教教我。”
兩人面紅耳赤的大吵了一番。
“我懶得再跟你吵，我告訴你，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否則容易遭雷劈。”
“你們這種有權有勢高高在上的人，哪懂底層小官的難處，說的真輕松，跟何不食肉糜有何區别。”
葉塵放平語氣，帶着幾分譏諷。
高士廉站在道德制高點讓他做包拯那些的人，但包拯在宋朝能活下去，在唐朝絕對活不了，因為唐朝是士族的天下。
張家是個例外，靠山是前朝官員，死的徹徹底底的，在新朝找了前縣令坐靠山，然後前縣令也挂了，還沒來得及找新靠山就被他制裁了。
也是因此，他才能拿捏住張家。
張家倒了，來個趙家、王家，人家背後有靠山，層層往上，靠山的靠山就是那些士族，請問他怎麼對抗那些士族。
士族支持太子，回頭太子找個理由把他調走，李世民未必阻止得了。
把他調去山東那邊，他能被士族輕松搞死。
階級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也全然不同，高士廉就是好為人師，總覺得自己是對的，什麼都要指指點點。
即便是好意，但着實讓人惱火，就狠那些言官似的，隻會挑毛病，卻給不出解決方案。
魏征魏噴子為什麼能千古留名，為什麼天天噴李世民還能活着，因為魏征噴歸噴，但人家噴完後會給出解決方案，不是為了找茬而噴。
高士廉還是不服，還要再辯。
葉塵直接先一步打斷，道:“别跟我說那些虛無缥缈的大道理，整點有用的，你就告訴我，搞死張家後，我該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