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碼頭三号倉庫。
海風帶着鹹腥的氣味,卷起地上的塵土。
顧沉舟沒有通知蠍子也沒有做任何多餘的準備。
這是一個局他很清楚。
一個可能是秦晚妝設下的,測試他是否還有反抗之心的局。
也可能是一個真正的機會。
他賭後者。
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除了這條爛命,再沒什麼可輸的了。
倉庫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裡面漆黑一片,隻有月光從破敗的窗戶縫隙裡擠進來照出幾道慘白的光柱。
顧沉舟走了進去身後的鐵門自動合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黑暗中一個身影從堆積的集裝箱陰影裡走了出來。
不是男人。
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皮衣,長發束成高馬尾她的臉上戴着半張銀色面具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和線條緊緻的下颌。
“顧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膽量。”女人的聲音,正是電話裡那個經過處理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清冽而幹脆。
“你是誰?”顧沉舟站定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好像一頭準備随時發起攻擊的獵豹。
“一個和你有共同敵人的人。”女人開門見山,“我叫蘇媚。”
她扔過來一個檔案袋。
顧沉舟接住沒有立刻打開,隻是盯着她。
“這裡面是你母親這次所謂‘急性心衰’的真正原因。”蘇媚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一種叫‘br-7’的神經性心肌抑制劑秦晚妝通過特殊渠道搞到的禁藥。小劑量注射會迅速引發心力衰竭的症狀,但不會立刻緻命可一旦錯過最佳的解毒時間就會造成不可逆的心髒永久性損傷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顧沉舟的身體猛地一震,他撕開檔案袋借着微弱的月光裡面的幾張化驗報告和照片觸目驚心。
其中一張照片是秦晚妝的心腹,那個叫阿力的保镖正在和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交易一個金屬手提箱。
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他認得,正是今天拒絕給他母親手術的心髒科主任。
“解藥呢?”顧沉舟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