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呢?”顧沉舟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點。
“解藥,自然也在秦晚妝手上。”蘇媚緩緩踱步,“她就是要用你母親的命,給你套上一個永遠掙脫不開的枷鎖。讓你這條狗,聽話,而且忠誠。”
顧沉舟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至于謝聽瀾。”蘇媚停下腳步,轉過身,“他的确有病,但不是什麼絕症。他患有嚴重的‘表演型人格障礙’和‘情感依賴症’,他需要通過扮演一個脆弱的、備受呵護的病人角色,來獲得他人的關注和控制他人。特别是控制秦晚妝。”
“十年前,秦家在海外遭遇商業狙擊,幾乎破産,背後就是謝聽瀾的家族搞的鬼。秦晚妝為了保住秦家,被迫和謝聽瀾達成協議,甚至簽了一份協議,自願成為謝聽瀾的‘守護者’。她救你,捧你,把你打造成謝聽瀾喜歡的樣子,不過是履行協議的一部分,把你當成一個讨好主人的玩具。”
“謝聽瀾回國,不是因為他快死了,而是因為他覺得,秦晚妝對你這個‘玩具’,投入了太多不該有的感情,他回來,是來宣示主權的。”
一字一句,都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顧沉舟的心上,将他過去十年信奉的一切,砸得粉碎。
怪不得,秦晚妝會因為集團損失數十億的代價也要把他從監獄裡撈出來。
那不是恩情,那是交易的籌碼。
怪不得,他母親被逼跳樓時,她會帶着一車現金出現。
那不是善良,那是為了維護好她手裡的“玩具”。
一切,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他顧沉舟,就是這場騙局裡,最可悲的小醜。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顧沉舟擡起頭,壓下喉頭的血腥味。
“因為,我也要秦晚妝死。”蘇媚面具後的眼睛裡,透出刻骨的恨意,“她毀了我的一切,我要她百倍奉還。而你,顧沉舟,是最好的刀。”
“我憑什麼信你?”
“你沒得選。”蘇媚的語氣不容反駁,“這是解藥的配方,還有可以配置解藥的醫生聯系方式。醫生我已經安排好了,在城南的一家私人診所。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母親,從秦晚妝的眼皮子底下帶出來。”
她又遞過來一張紙條。
顧沉舟接過,上面是一串電話号碼和一個地址。
“秦晚妝的人,正看着我母親。”
“那就用秦晚妝的矛,去攻她的盾。”蘇媚冷笑一聲,“謝聽瀾不是你的緊箍咒嗎?那就讓他變成你的護身符。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秦總的‘金牌打手’。”
說完,蘇媚的身影便重新沒入黑暗,再無聲息。
倉庫裡,隻剩下顧沉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