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聽瀾。
他聽到了腳步聲,琴聲未停,隻是淡淡地開口。
“你來了。比我預想的,早了七分鐘。”
他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蒼白和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态的,掌控一切的平靜。
顧沉舟走到他對面,隔着那架價值不菲的鋼琴,看着他。
“解藥。”
謝聽瀾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别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他停下彈奏,站起身,走到花園的邊緣,看着腳下東海市的璀璨夜景。
“你知道嗎,我讨厭這裡。讨厭這個城市,讨厭這裡的每一個人。尤其是,秦晚妝。”
“她以為她是我的救世主,是我的守護者。其實她隻是謝家給我套上的一條最華麗的狗鍊。她用她那套自以為是的愛,把我困在這個金絲籠裡讓我扮演一個脆弱的需要她保護的病人。”
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刻骨的厭惡。
“而你顧沉舟,你是她找來的最有趣的玩具。她把你打造成我喜歡的樣子把你放在我身邊卻又在你身上,投入了不該有的感情。這讓我覺得我的籠子變得更小了更惡心了。”
顧沉舟隻是冷冷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所以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夠鋒利,足夠瘋狂足夠不顧一切的刀來幫我砸開這個籠子。”
謝聽瀾轉過身微笑着看着顧沉舟,“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你毀掉了秦晚妝的半壁江山逼得謝長風不得不和我重新談判。”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扔給了顧沉舟。
“這是陽蠱的抑制劑不是解藥。能讓你母親再撐七天。七天之内她的生命體征會恢複正常,但七天之後陰蠱會加倍反噬到時候神仙難救。”
顧沉舟接住瓷瓶,指甲因為用力幾乎要嵌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