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臉上的驚慌失措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看死人一般的平靜。
“你到底是誰？”刀疤臉的聲音在抖。
“一個來替謝聽瀾，取回他的東西的人。”顧沉舟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也是一個，來替你老闆趙四海，送終的人。”
“你以為，謝聽瀾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
電話那頭的謝聽瀾，似乎很滿意這邊的反應，他輕笑一聲，挂斷了電話。
但這個電話，已經起到了它所有的作用。
刀疤臉知道，自己完了。趙四海也完了。
他們惹上了一個他們根本惹不起的瘋子。
“海龍王号海龍王号上到底有什麼？”刀疤臉失魂落魄地問道。
“有能讓整個趙氏集團，連同你和你所有的家人，一起從東海市蒸發的東西。”顧沉舟走上前，從他僵硬的手中，拿走了那把槍。
他把槍口，對準了那幅《溪山行旅圖》。
“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顧沉舟說，“把你老闆趙四海所有的黑料，他藏匿資産的賬戶，他這些年所有的非法交易記錄，全部交給我。”
“然後，帶着你的人，從這裡消失。永遠不要再回東海。”
“否則，下一秒，我就打爛這幅畫。謝聽瀾會把他的怒火，全部發洩在你們身上。”
刀疤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背叛老闆，或者，被一個更可怕的魔鬼，挫骨揚灰。
他隻掙紮了三秒鐘。
“在在保險櫃裡。”他用手指着密室最深處的一面牆，“我把所有東西，都給你。”
半小時後。
顧沉舟和蠍子，開着一輛普通的貨車，彙入了夜色下的車流。
車廂裡，多了一台裝着趙四海全部罪證的，加密筆記本電腦。
“舟哥，你這招釜底抽薪，也太狠了。”蠍子一邊開車，一邊興奮地說道，“我們什麼都沒幹，就讓謝聽瀾和趙四海狗咬狗，自己還順手牽羊，把趙四海的老底都給抄了。”
“這不是結束，隻是開始。”顧沉舟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腦海裡不斷複盤着整個計劃。
他撥通了那個從畫軸上得到的号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裡面傳來一個蒼老而疲憊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