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什麼病？”顧沉舟的聲音很沉。
“不是病。”南宮焰将那根未點燃的香煙，在桌上輕輕敲了敲，“是毒。一種比你母親身上的雙生蠱，更古老，也更惡毒的毒。”
“‘七日蟬’。”
“中毒者，每隔七年，就會經曆一次好比蟬蛻般的痛苦，全身皮膚潰爛，血液沸騰，五髒六腑都好比被火燒。七次之後，便會化為一灘膿水，神形俱滅。”
“而今年，恰好是慕晚晴的第七個七年。”
顧沉舟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
慕晚晴答應幫他，不是因為師徒情分，也不是被他脅迫。
她是想用最後的時間，為她師父，做最後一件事。
她是在求死。
“龍血玉髓，能解這個毒？”
“不能解。”南宮焰搖頭，“但能續命。一克的玉髓，能壓制毒性一年。鬼手和慕晚晴，是青梅竹馬。他這些年，散盡家财，不惜和九門做交易，就是為了給慕晚晴續命。”
“所以，明晚的九門朝奉，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到那十克龍血玉髓。”
南宮焰看着顧沉舟，那雙桀骜的眼睛裡，閃爍着獵人般的光芒。
“現在，你的對手，又多了一個。一個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連命都不要的瘋子。”
顧沉舟沒有說話，他隻是端起了面前那杯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茶水苦澀，好比他此刻的心情。
“你的交易是什麼？”
“很簡單。”南宮焰笑了，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明晚的鬥寶環節，你幫我，赢下鬼手。我要他手上那件，他從不示人的寶貝。”
“作為交換，”她從自己火紅色的皮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用特殊材質密封的膠囊，“這是我爺爺的那份備用配額，一克龍血玉髓。足夠你母親，撐到你找到真正解藥的時候。”
她将那枚膠囊，放在了桌上，推到顧沉舟面前。
那小小的膠囊，在燈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澤，仿佛蘊含着無窮的生命力。
那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