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膽大的漢子,結結巴巴地問道,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我陳默,一口唾沫一個釘。”
陳默淡淡地說道,随即,他将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了癱坐在地的張正。
“至于這第三條規矩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欺壓鄉裡,公報私仇,此等德不配位之人,不配再做我陳家村的村長。從今天起,張正,你這村長的位子,到頭了。”
他頓了頓,環視四周,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宣布了他的最終判決。
“念在你年事已高,我給你留幾分體面。我不要你的命,但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他指着地上那幾個還在哀嚎的傷者,冷冷地說道:“這幾個人,包括你那兩個廢人兒子,從今往後的醫藥費、吃喝,都由你張家一力承擔。你們家裡的糧食,田産,全部充公,由我統一分配,用來救濟村裡最困難的幾戶人家。”
“你你這是搶劫!”
張正目眦欲裂,他一輩子積攢的家業,竟被陳默三言兩語,就給剝奪得幹幹淨淨!
“搶劫?”
陳默笑了,“不,這不叫搶劫。這叫規矩。”
“我的規矩。”
說完,他不再理會張正那怨毒的嘶吼。
他對着周圍的村民,下達了他作為這個村子新的掌權人的第一個命令。
“來幾個人,把他,還有這幾個廢物,都擡回他家去。看好了,别讓他死了,也别讓他跑了。”
人群沉默了片刻,随即,幾個平日裡就受夠了張家欺壓的漢子,對視一眼,立刻走了出來。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七手八腳地,将癱軟如爛泥的張正,還有地上那幾個慘嚎的傷者,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出了院子。
一場足以颠覆整個村莊的暴亂,就在陳默這雷霆萬鈞,又胡蘿蔔加大棒的手段之下,被消弭于無形。
院子裡,很快就隻剩下陳默,以及他身後,那早已看呆了的柳清月和兩個孩子。
當最後一個村民敬畏地看了他一眼,并悄悄帶上院門離開後,陳默身上那股滔天的煞氣,才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緩緩轉過身,看着那張淚痕未幹,卻寫滿了震驚與陌生的清麗臉龐,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去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卻發現柳清月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陳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到,嫂嫂的眼中,有後怕,有狂喜,有依賴,但更多的,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恐懼。
她,在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