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内,燈光昏黃。
鎮長宋天陽、鎮黨政辦主任馬有田、趙大夫,以及西醫王主任圍坐一桌,氣氛看似融洽,實則各揣心腹事。
“李院長啊,可算把你盼來了!”趙大夫油光水滑的臉上堆着笑,肥厚的手掌拍在李建齊肩膀上,濺起幾滴雨水,
“我姐夫說今晚一定要和鎮醫院的‘大功臣’好好喝幾杯!”
李建齊僵着嘴角坐下,餘光瞥見鎮黨政辦主任馬有田轉着酒杯,鏡片後的眼睛死盯着自己。
宋鎮長正用牙簽剔牙,見他落座,把筷子重重拍在油汪汪的盤子上:
“你們醫院那個‘陳神醫’,這幾天挺跳啊!”
這話讓李建齊的後背瞬間繃緊。
陳銘救治副省長的事,最近像雨後的蘑菇,在鎮上傳得鋪天蓋地。
每天慕名來看病的,更是快把中醫科的門檻踏平了。
他咬着後槽牙擠出笑:“看宋鎮長說的,他不是救了周副省長麼,自然有‘跳’的資本。”
“資本?”宋鎮長嗤笑一聲,抓起60度的洮兒河酒給自己滿上,
“給副省長看病的人多了去了,難道每個都要提拔?淨他媽的拉大旗作虎皮!”
鎮黨政辦主任馬有田立刻接茬:“就是!在咱東黃水,蚊子飛個圈兒都得先問宋鎮長批不批準!”
趙大夫殷勤地給衆人倒酒:
“姐夫說得對!陳銘算個什麼東西?我姐夫的姐夫可是市裡的副秘書長!”
“李院長?”宋天陽的酒杯重重磕在桌上,“聽說你還給陳銘連夜寫方案?怎麼,真想當他的狗?”
李建齊後背瞬間濕透,急聲道:
“哪能啊!我那是麻痹他!等中醫科擴建的錢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