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着師父陳銘教過的要領:
取穴、角度、深度、撚轉…
她屏住呼吸,瞄準劉嬸肩胛骨附近的肩髃穴,手腕一沉,針尖刺入。
“哎喲!”劉嬸猛地一哆嗦,肩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林小滿吓得手一抖,針差點脫手,小臉瞬間煞白:
“嬸、嬸子,咋了?疼得厲害?”
“嘶…不是疼,”
劉嬸吸着氣,表情有點扭曲,
“是…是麻,像過電似的,麻到手指頭尖兒了,還有點…竄得慌。”
這感覺跟她之前讓陳銘紮針時,那種酸脹溫熱完全不同。
林小滿慌了神,額頭的汗珠瞬間冒了出來。
她看着那根紮得似乎有點歪的針,又不敢輕易拔出來,急得眼圈都紅了,無助地看向站在門口陰影裡的陳銘。
陳銘從一開始就在不遠處靜靜看着她。
見她出現失誤,緩步走過來,臉上沒有責備,聲音溫和:
“小滿,别慌。針感過強,說明你取穴是準的,但角度和深度沒掌握好,刺激到臂叢神經的敏感分支了。”
他指着針尾,“記住,肩髃穴下針,針尖要稍向前下方傾斜,角度大約75度,深度一寸半到兩寸,得氣即止,不可盲目求深求強。就像揉面,勁要使勻,不能一下子捅到底。”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極其精準地在劉嬸肩頸附近的天宗穴、秉風穴上輕輕按揉了幾下。
說來也怪,他這麼一揉,劉嬸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了:
“咦?陳大夫,你這手一按,剛才那股竄麻勁兒立馬就消了大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