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明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他剛分到衛生局辦公室,對陳銘這個最近局裡天天念叨、連局長都客客氣氣的名字,多少有點敬畏,
“我報到那天就聽說了,人家可是張書記眼前的紅人,連省裡周省長都點名看重的人,馬上還要代表省裡去京都開會呢!咱别在這”
“去京都咋了?”徐曉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更尖厲了,
“那還不是靠溜須拍馬,他陳銘有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
說着,一撇塗着猩紅口紅的嘴,“去年連給我買個像樣的生日禮物都摳摳搜搜,現在倒好,裝起大瓣蒜了,還搞這麼大排場,純粹是糊弄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她看着涼棚下井然有序的義診場面,看着那些老百姓對坐診大夫尊敬的樣子,看着衛生院煥然一新的門臉,心裡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連彩禮都交不起,她當初嫌棄沒出息的男人,如今混得風生水起,成了連縣委書記都巴結的紅人?而自己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一陣小小的騷動。
隻見陳銘從後院針灸室那邊走了出來,身邊跟着幾個大夫,似乎在讨論着什麼。
他身材挺拔,穿着幹淨的白大褂,在一群人中顯得卓爾不群。
陽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眼神沉靜溫和,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随意地跟旁邊一個拄着拐杖的老大爺說了句什麼,老大爺立刻笑得滿臉褶子,連連點頭。
“陳組長,您看看我這方子行不?”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擠上前。
“陳大夫,俺爹吃了您開的藥,晚上能睡踏實了,謝謝您啊!”一個漢子激動地喊。
“陳組長,啥時候再給俺們講講咋用艾灸啊?”幾個老頭老太太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