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這口氣,誰咽得下?”
他刻意加重了“斷人财路”四個字的分量,
宋天陽眼睛閃了閃,如同餓狼嗅到了血腥,身子前傾,壓低聲音:
“吳縣,您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給姓張的點顔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這正陽縣的水,沒那麼清?”
“且,坐以待斃?”
吳明輝嗤笑一聲,将煙蒂狠狠摁滅在堆滿煙頭的煙灰缸裡,火星四濺,
“他姓張的上面有人,難道老子是吃素的?”
他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這陣子,他不是為了巴結周副省長,緊着捧那個姓陳的小中醫麼?”
“他想靠那個什麼‘東黃水模式’醫改,踩着我們的肩膀往上爬,好搭上周副省長的通天梯?簡直是他媽做夢!”
他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寒光:
“天陽,你說的那個‘老王家殺豬菜’的服務員小六子,說的可确實?”
“千真萬确!”
宋天陽拍着胸脯,臉上露出猥瑣而得意的笑,壓得極低的聲音帶着興奮,
“張為民為了顯示親民,吃飯不來咱們這種酒樓,專去那種土菜館子。”
“但他沒想到,我在那裡安排了咱們的眼線,隻要是他去吃飯,嘿嘿”
宋天陽得意地笑了笑,見吳明輝不以為然,就趕緊收住:
“小六子躲在包間外邊親耳聽見的。當時,張為民拍着陳銘的肩膀,親口說什麼‘再造之恩’、‘家庭地位顯著提高’,還嘿嘿嘿地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