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江說自己頭暈,說畢業旅行不能半途而廢,說想把剩下的景點都看完。
爸媽也勸她,說我一定是離家出走,回來再收拾我。
他們繼續在海邊玩,拍照,吃海鮮,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直到旅行的最後一天,白江拿着紀念品回來,說要給我帶一份時,他們才突然想起,我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姐姐這才急了,打遍了所有能想到的電話,最後找到了班主任那裡。
“他他隻剩最後一天了。”班主任在電話裡說,聲音哽咽。
他們不信。
爸爸在電話裡吼:“不可能!他就是裝的,想騙我們回去!”
媽媽也說:“肯定是又在玩什麼把戲,白江的旅行還沒結束呢。”
但姐姐還是帶着他們找來了。
他們先去了原來的醫院,又去了班主任家,最後順着班主任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這家小旅館。
推開門的時候,陽光正好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我身上。
我躺在床上,蓋着旅館那床發灰的薄被,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爸爸第一個沖進來,看到我的樣子,腳步猛地頓住,嘴巴張着,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媽媽跟在後面,手裡還提着給白江買的零食,看到我時,袋子“啪”地掉在地上,薯片撒了一地。
姐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扶着門框才沒倒下,眼睛瞪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白江躲在最後面,探出頭看了一眼,吓得往姐姐身後縮了縮。
沒人說話。
房間裡隻有我微弱的呼吸聲。
是真的。
我真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