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可你從來沒告訴我。”
季承譽低頭,聲音很輕:“我不想讓你擔心更不想你誤會。”
“那阿虎呢。”岑念啞聲道。
岑念苦笑道:“你這麼嚴防死守,是怕我撞見、破壞你們的婚禮嗎?”
“我沒想到阿虎會對你下手。”他說,“你放心,我已經罰過他了。我答應她父親,隻這一次。之後她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了。”
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平靜的就像是在談一場買賣。
“就這一次。”他重複道,擡眸看着她,“念念,你相信我。”
岑念望着他,眼底漸漸浮出一點痛意。
就這一次。
說的輕易,可她不是菩薩,也不是神。
她心裡也會疼。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卻隻覺得萬分疲憊,閉上了眼。
夢裡依舊是那雙溫柔的手,在替她擦汗、捂手,動作輕柔得仿佛從未傷害過她。
她努力勸說自己相信他,哪怕這個人冷心冷情到極點,也許偶爾也會對除自己之外的人大發善心。
她問自己:
“岑念,你要的是一個無情無愛的季承譽嗎?”
可這一夜的夢太長,她在夢裡一遍遍地懷疑,又一遍遍地寬恕,反複掙紮,像掉入一場永遠醒不來的輪回。
直至清晨光線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岑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受到有一雙不安分的手正在她手上摩挲着。
她下意識以為是季承譽,因為過去的季承譽,最喜歡在睡覺時,摩挲着她的頭發,好像所有的情意都同這頭發般,繞指而柔。
可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從未想過會出現的人——白姝予。
她蹲在床頭,手裡拿着把剪刀。
笑得滿臉惡意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