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季承譽抱她離開時,岑念清楚地看見,白姝予透過男人他的臂彎,回頭朝她笑了。
那個笑容,和剛醒來時她站在床頭時一模一樣,惡意昭然。
岑念眼眶發紅,叫住季承譽,聲音卻異常平靜:
“季承譽,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是裝的?她根本就——”
“夠了,岑念。”他打斷她,語氣冷得像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善妒。”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抱着白姝予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岑念一人,滿地狼藉,從憤怒到難過,最後化作無措。
善妒?
她嫉妒白姝予嗎?
岑念不知道。
她隻是想起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圈内有不少人不把她放在眼裡,明目張膽地撩撥季承譽。她從未真正吃過醋,那天她隻是想給季承譽送個文件,卻撞見一個世家千金纏着他不放。
她站在門口,隻在想:如果他們糾纏得太久,那她的文件今天還能批完嗎?
季承譽看到了她,忽然叫她過去,握着她的手扇了那個女生一巴掌。
然後他笑着看她:“念念,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捍衛自己的東西?”
她問:“自己的東西?”
他揉着她紅了的手,旁若無人地說着:“比如說我呀。”
岑念當時紅了臉,羞的,那女生也紅了臉,氣的。
那之後,每當她對“季承譽是她男朋友”這件事沒什麼實感,每當面對挑釁時毫無波瀾,都是季承譽一步步教她反擊,教她如何用鋒利的眼睛看穿僞裝。
他說:“你男朋友這麼搶手,不守住,就沒了。”
她覺得他無賴,轉身就要走,是季承譽上前抱住她,許諾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潔身自好的。”
圈内那些女人的手段,或拙略或精明,季承譽都能看出來。
岑念經常覺得他很厲害,因為她不明白,同樣是笑,為什麼有的人那麼溫柔的笑臉背後,是可以給你下藥、甚至是找人玷污你的惡毒心思。
季承譽罵她笨,卻樂此不疲的當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老師。
他們在一起七年,是他教她怎麼看穿人心,怎麼識破假意。
可她也不明白,面對白姝予,季承譽怎麼就看不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