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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白姝予恢複得很好,隻需好好靜養,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
季承譽站在床邊,陽光透過窗口灑落在地上,他一時有些出神。
身後白姝予坐在床邊,臉色雖然仍舊蒼白,但已經恢複了些許往日的神采。她正在翻看着一邊雜志,時不時笑出聲來。
季承譽收回目光,心裡卻沒來由地生出幾分沉重。
他已經好些天沒見到岑念了。
最開始是因為擔心白姝予,可後來他看着漸漸恢複活力的白姝予也放下心來。
但每次他想抽身去找岑念,看看她如何了,白姝予便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狀況,不是這疼那疼,就是莫名的心悸難受。
他始終沒能抽身。
這天白姝予出院,陽光極好,她笑着再次提議:“小叔叔,你陪我去看海好不好?”
季承譽果斷拒絕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不能吹海風。”
白姝予眼裡的光頓時黯了下去。她垂下眼睫,片刻後又揚起笑臉,像是早已料到這個答案:“那辦個宴會吧,就當慶祝我出院。”
這點要求,倒也不過分。
季承譽點頭應了,吩咐助理安排場地和賓客。
宴會定在酒店的頂層花廳。
赴宴前,他拿起外套準備出門:“我去接岑念,晚點酒店見。”
白姝予的臉色忽然變了:“小叔叔,宴會是你給我辦的,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别人會笑話我。”
“誰會笑話你?”季承譽蹙眉,“你是白家大小姐,又是我季承譽的侄女。”
“你懂什麼,”白姝予語氣裡透出一絲委屈,“我一個人進去,他們肯定會猜,肯定會講我閑話”
季承譽沒說話,隻是擡手看了看腕表。
他可以關切憂心白姝予的身體,但對她這些女孩家的心思,實在無心顧及。
“我要去接你岑念姐。”他語氣冷了下來,“别鬧了。”
話音剛落,白姝予忽然蹲了下去,捂着胸口,臉色煞白:“小叔叔,我心口疼”
季承譽猛地轉身:“怎麼了?”
“真的疼。”白姝予低着頭,聲音委屈極了,“隻有你陪我去,才能好。”
她擡頭看着他,眼裡泛起薄霧,“岑念姐又不是小孩子,讓她自己打車過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