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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陽光剛好,男人站在那,逆光而立,一身深灰色襯衣,袖口卷起到手肘,肩寬腿長,皮膚冷白,五官鋒利,唇角吊着若有若無的笑。

最惹眼的是那顆眼尾的淚痣,恰恰長在彎眼之下,一笑起來,晃得人心癢。

“大小姐好。”他說,“我叫裴景琰。”

岑念盯着他看了一會,低頭吃了顆櫻桃:“保镖?”

“嗯。”他走在一步之遠,低頭看她。

岑念挑眉:“我不需要保镖。”

“那您需要什麼?”

岑念慢悠悠擡眸,盯着他:“我什麼都不需要。”

裴景琰似笑非笑:“是人都會有需要。”

岑念不喜歡他這副自以為了解一切的表情,心緒一轉,語氣漫不經心的道:“但你太醜了。我喜歡長得好看的。”

話音剛落,裴景琰的笑容明顯一僵。

裴景琰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得到這個評價——醜。

他似乎也沒想到岑念一開口就朝臉下手,愣了一瞬,才道:“那可能是您審美出問題了。”

“你的職業準則沒告訴你不能反駁雇主嗎?”

“那就可惜我這張‘醜臉’,接下來要天天對着您了。”裴景琰說着,在她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長腿一翹,“因為這是盛先生親自簽的雇傭協議,不滿意也得忍。”

岑念問:“你上一份工作是因為嘴欠被開除的嗎?”

“這不重要。”裴景琰漫不經心地補充,“我的工作職責還有一條,逗您開心。”

“那你現在不合格。”岑念平靜道。

“我努力。”

從那天開始,岑念身邊多了個陰魂不散的裴景琰。

在這之前,岑念從未想過會有人的存在感這麼高。

她想方設法的給他找茬,卻被他一句“罵我是在跟我說話,我受寵若驚”氣得無話可說。

于是接下來的每一天,岑念不再隻是在花園曬太陽,也來不及回味心底那些季承譽帶來的傷痛,而是認真的在思考今天怎麼“弄死”這個保镖才不會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