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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澈再次睜開眼時,額頭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模糊的視線裡,醫生皺着眉的臉越來越清晰。
“醒了?”醫生翻着病曆本,語氣滿是責備,“身體都這樣了還折騰,要不是護士查房發現你,手術都等不到了。”
裴言澈喉嚨像卡着碎玻璃,艱難開口:“是護士發現我的?”
“是呀!”醫生一邊記錄一邊念叨,“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體了”
這些話像風一樣從裴言澈耳邊掠過。
他躺在地闆上生死未蔔,溫思檸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回來看他一眼。
寒意從心底泛起,他手腳發麻,連醫生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良久,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對面剛響起兩聲忙音,他就搶先開了口。
“溫氏50的股份賣你,但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清脆的女聲:“裴先生請說。”
“第一件,兩周内,替我找一個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獻者。”
“第二件,替我安排一場假死脫身,就在手術當天。”
“成交!”
那邊幾乎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挂斷電話,裴言澈盯着天花闆發呆。
他想起公司上市那天,溫思檸遞給他一個文件袋,裡面是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和股權轉讓書。
當時她說:“言澈,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簽了這個,我一半的股權和财産都歸你,别讓我有機會傷害你。”
那時她自信自己永遠不會背叛裴言澈,而這份協議也不過是一紙空文。
他知道,溫思檸絕不會輕易放他離開,所以他需要一個幫手。
而和溫氏作為對手的紀氏總裁紀淮月,則是他絕佳的選擇。
等身體稍微好點,裴言澈回了家。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時,他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