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熟悉的門時,他腳步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
家裡擺滿了葉星禮的照片,藍風鈴換成了郁金香,沙發上還扔着陌生的針織衫。
原來,他住院的這些日子,葉星禮早就登堂入室了。
裴言澈掐着掌心才壓下喉嚨口的澀意,轉身上樓,在書房抽屜最深處翻出那份協議。
他在末尾頁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塞進了包裡。剛下樓,就撞見溫思檸挽着葉星禮有說有笑地進門。
看到裴言澈,溫思檸的笑容僵住了,挽在葉星禮胳膊上的手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收了回去。
“言澈,你怎麼回來了?”
裴言澈指甲嵌入掌心,死死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冷笑一聲:“我不回來,倒不知道你已經讓别的男人住進家裡了。”
溫思檸眼神閃爍了下,上前兩步想拉他的手,語氣急切地解釋:“言澈,阿禮要給你捐骨髓,這段時間我又得扮他女朋友,他住進來總歸方便些。”
“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那句話像根細針,猝不及防紮進裴言澈心裡,密密麻麻的疼瞬間蔓延開來。
他狠狠甩開溫思檸的手,一句話也懶得和她多說,徑直往外走去。
經過葉星禮身邊時,對方突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徑直伸到他頸間。
裴言澈沒防備,隻聽“咔哒”一聲輕響,脖子上的項鍊瞬間已落在對方掌心。
他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他幾乎是撲過去想要搶回來。
“還給我!”他厲聲道。
葉星禮微微後仰避開他的手,指尖捏着項鍊吊墜轉了轉,語氣漫不經心:
“裴先生這條項鍊倒是别緻,我好歹要救你一命,送我當謝禮,不算過分吧?”
裴言澈呼吸變得急促。
他自小與父母走散,後來被送到了孤兒院,這條項鍊是他父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還想再搶,葉星禮卻後退兩步躲到溫思檸身後,有些不滿的抱怨:
“溫小姐,一條項鍊而已,裴先生怎麼這麼小氣呀!”
溫思檸沉默了幾秒,往前站了半步,恰好擋在葉星禮身前,擡頭看向裴言澈。
“言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