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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裴言澈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側邊突然伸來一隻腳,狠狠踹在男人腰側。
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得踉跄倒地,手裡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的心髒還在瘋狂跳動,周圍瞬間沖上來幾個保安,将男人死死按在地上。
裴言澈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腿一軟,跌坐在冰冷的地闆上。
“你還好嗎?”一個陌生人蹲到他身邊,急聲喊着,“醫生!快叫醫生!”
裴言澈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大腦“嗡嗡”作響。
周圍的驚呼聲、腳步聲、呼喊聲都變得很遠。
被醫護人員擡上擔架,送回病房,處理腹部傷口時,他始終沒等來溫思檸的身影。
她好像真的忘了,自己把他獨自丢在了那個滿是危險的地方。
坐在病床上,腹部的疼痛還在隐隐作祟,可更痛的是心口。
他清晰地記得葉星禮那隻沒收回的手,記得他挑釁的眼神。指尖顫抖着摸出手機,他撥通了報警電話。
傍晚,病房門被推開,溫思檸終于來了。
她一進門就皺着眉,語氣帶着明顯的質問:“你報了警抓阿禮?”
裴言澈擡眸看他,眼底一片寒涼:“他故意把我推向刀口,這難道不算故意殺人?”
“就算是,那也是他當時太害怕了,慌了神而已。”
溫思檸說得理直氣壯,甚至帶着一絲不耐煩,“你報警抓他,将來誰給你捐骨髓?誰救你的命?”
裴言澈隻覺得腹部的傷口像是被人狠狠撕開,疼得指尖都在發麻。
他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字一頓道:“溫思檸,如果接受他的骨髓,要以被這樣肆意踐踏為代價,那我不要了。”
“我甯願死,也不要他的骨髓!”
溫思檸被他這句話震住了,呼吸猛地一滞。
看着裴言澈那雙決絕的眼睛,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鈍痛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