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言澈那雙決絕的眼睛,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鈍痛蔓延開來。
她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言澈,别任性。”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别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裴言澈的聲音很輕,卻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如果我非要追究到底呢?”
溫思檸的目光沉了沉,語氣裡多了幾分冷硬:
“你沒有證據。到最後最多隻能說他太害怕,慌亂中推了你一把,構不成犯罪。”
裴言澈死死攥着身下的被單,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她把他丢在危險裡不管不顧,現在還要包庇那個害他的人,她的心,已經偏得徹底,偏得讓他覺得陌生。
積壓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他猛地直起身,揚手就給了溫思檸一巴掌。
“滾出去!”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卻異常狠厲,“我不想再看到你!”
溫思檸被扇得偏過頭,耳膜嗡嗡作響。
她緩緩轉過頭,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仍舊透着強硬:“言澈,你好好冷靜一下,别再做惹阿禮不高興的事。”
然後扭頭離去。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裴言澈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眼中盡是悲涼。
他想起從前讀書時,有一次他被校外的混混堵在巷口,是溫思檸瘋了一樣沖過來,哪怕被打得鼻青臉腫,也要把那些人趕跑。
後來他心疼地給她上藥,讓她别這麼沖動,她卻握着他的手,眼裡閃着光。
“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我的言澈。”
可是現在,他差點被另一個男人害死,她卻輕描淡寫一句“他不是故意的”就想打發過去。
正怔忡着,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裴言澈頭也不擡,聲音沙啞:“我說了我不想”
話說到一半,卻猛地頓住了。
門口站着的,是孤兒院的宋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