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着的,是孤兒院的宋院長。
“宋媽媽,您怎麼來了?”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宋院長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到床頭櫃上,笑着說:“聽說你病了,早就想來看看你,一直沒找到空。”
她坐到床邊,目光落在裴言澈腹部的紗布上,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受了傷?”
裴言澈不想讓她擔心,隻含糊其辭的說是意外。
宋院長沒再追問,隻是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像小時候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我剛才在走廊上看見思檸了,臉色不太好,你們吵架了?”
提到溫思檸,裴言澈心髒猛地一縮。
或許是太久沒被人這樣溫柔地對待,或許是在宋院長面前終于不用再強撐,鼻尖一酸,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
“宋媽媽”
他哽咽着,撲進宋院長懷裡,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積壓了這麼多天的委屈、疼痛、失望,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宋院長拍着他的背,什麼也沒問,隻是安靜地陪着他。
哭累了,裴言澈就在宋院長懷裡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沒有光怪陸離的夢,沒有溫思檸的冷漠,也沒有葉星禮的挑釁。
直到天光大亮,一道大力的推門聲将他驚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看見溫思檸抓着宋院長的胳膊,正往外走。
“你幹什麼!”
裴言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腹部的傷口被牽扯得生疼。
溫思檸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急促又理所當然:
“阿禮受了傷需要輸血,他血型特殊,血庫沒存貨了。宋院長和他血型一樣,我帶他去給阿禮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