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證實溫思檸心中的猜測一般,她踉跄着後退半步,聲音顫抖,“真的真的是他”
紀淮月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從口袋裡摸出個紅色的小本子,扔到她面前。
“對了,裴先生讓我把這個給你。”
溫思檸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釘在那紅色封面上。
“離婚證”三個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顫抖着手接過來,翻開的瞬間,大腦裡“嗡”的一聲炸開,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到了這一步,再遲鈍的人也該醒了。
那份被她随手扔在書房抽屜裡、以為永遠不會生效的離婚協議,他簽了。
他手裡握着的那些溫氏股份,也早就連帶着股權轉讓書,一并交到了紀淮月手上。
可為什麼?
是他早就撞破了她和葉星禮見不得光的事?
還是她推遲手術的決定,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又或者從她選擇護着葉星禮、任由他踩碎那條項鍊開始,從她看着他被刀刺中卻拉着另一個男人逃跑開始,他就已經在心裡判了她死刑?
無數個問号像毒蟲般鑽進太陽穴,啃噬着她的神經。
溫思檸頭痛欲裂,抓着離婚證的手越收越緊,紙頁被捏得皺成一團。
“不,不可能,言澈怎麼可能簽字”
她喃喃自語,更像是在自欺欺人,“言澈不會簽的他那麼愛我怎麼會簽”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他猛地擡起頭,轉身就往外沖,腳步踉跄得差點撞在門框上。
卻沒看見,身後的紀淮月在聽到這句話時,眼底最後一點溫度徹底凍結。
“溫總。”紀淮月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剖開她的心髒。
“你現在趕去醫院,恐怕連裴先生的骨灰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