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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
紀母将一件剪裁得體的西裝搭在裴言澈肩頭比劃,良久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套好看,就穿這套!”
裴言澈對着穿衣鏡笑了笑,鏡子裡的人眼眸清亮,臉頰透着健康的粉暈。
不過短短三個月,他早已褪去了病床上的蒼白脆弱,渾身透着生機勃勃的鮮活氣,再也找不到半分“裴言澈”的影子。
“聽媽的。”
他轉過身,任由紀母替他理了理領口的領帶。
思緒卻不由自主飄回三個月前的手術室。
麻醉藥效退去時,他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坐在床邊的紀淮月。
見他醒了,她眸底掠過一絲淺淡的暖意,随即恢複了慣常的冷靜。
“有兩個選擇給你。”他雙腿交疊,語氣平淡,“第一,做我的弟弟。”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敲擊着膝蓋,聲音放柔了些許。
“我親弟弟紀之言從小走失,我母親因為這件事抑郁了十幾年。你的眼睛和她很像。”
“如果你願意以紀之言的身份留下,紀家所有的資源都是你的,你會是真正的紀家二少爺。”
“第二,”他擡眸看向他,目光坦誠。
“如果你想徹底離開,我會給你安排新的身份,把股份折現打到你卡上,送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保證溫思檸這輩子都找不到你。”
裴言澈當時沉默了。
憑心而論,他更傾向第二個選擇。
這座城市埋葬了他太多的愛與恨,多待一秒都覺得窒息。
可沒等他開口,紀淮月又補了一句:“不急着回答,先見見我母親吧。或許你會有别的想法。”
他終究是點了頭。
在醫院休養半個月後,紀淮月帶他回了紀家老宅。
穿過爬滿薔薇的花架時,他看見花園的藤椅上坐着位氣質溫婉的婦人,鬓角雖有了銀絲,眉眼間卻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絕色。
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總籠着一層化不開的憂愁。
“媽。”紀淮月輕聲喚道。
紀母轉過頭,目光落在裴言澈臉上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手裡的青瓷茶杯“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茶水濺濕了她的裙擺,她卻渾然不覺,隻是直勾勾地盯着裴言澈,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