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裴言澈撓了撓頭，心裡那點疑惑還沒理清楚，不遠處紀母喊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這才快步上前挽住紀母的胳膊，陪着他繼續往前逛。
兩人逛到盡興，天色漸漸暗下來。
裴言澈看着紀母上了車，自己正要跟着坐進去，才想起有東西落在剛才那家店裡了。
他低頭跟紀母說了句，轉身一個人往回走。
站在電梯口等門開，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雙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誰！”
裴言澈心裡咯噔一下，心髒狂跳起來。他下意識地想掙開，可腦袋卻一陣發暈，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
意識一點點模糊下去，他使勁咬着嘴唇想保持清醒，那股熟悉的氣味卻順着鼻腔往裡鑽。
最後一絲清明散掉時，他徹底沒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鼻尖先聞到一股潮濕的黴味。
腦袋突突地疼，裴言澈眨了眨幹澀的睫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片昏暗，天花闆上滿是斑駁的水漬，看起來老舊不堪。他動了動，才發現手腳都被綁着，整個人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是個不大的小房間，家具看着都像是用了幾十年的老物件。
正發懵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有人影晃了進來。
“你醒了。”
那聲音嘶啞得厲害，卻又透着說不出的熟悉。
裴言澈渾身一僵，遲緩地轉動眼珠看過去。
溫思檸那張臉，就那樣撞進了眼裡。
這些日子不見，她像是變了個人。
長發亂糟糟地搭在肩上，衣衫褴褛，看着跟街頭的流浪漢沒兩樣。
“是你綁了我？”裴言澈的聲音帶着被壓抑的怒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
溫思檸的眼底泛着紅，她走到裴言澈跟前蹲下，眸子裡全是不甘。
“我不過是想求你原諒，想跟你重新在一起。可紀淮月呢？她把我往死裡逼，害我落到這步田地！”
“言澈，我真的沒辦法了。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原諒我？難道非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才能證明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