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的眼神轉為痛苦:“漾漾……”
“别跟着我。”我轉身走進雨裡,疲憊地重複道:“去接悠悠吧,她需要你。”
江嶼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轉身走向許家。
12
我走了許久,不知道該去哪裡。
許家不是我的家,江家也将不再會是我的家。
我好像……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家。
我自嘲地笑笑。
突然,頭頂的雨停了。
一把傘無聲地撐在我上方。
我擡頭,看到妹妹面無表情的臉。
“别在這丢人現眼了,跟我走。”她冷冷地說。
我怔住了。
怎麼也沒想到,最後來找我的會是她。
從小到大,我們并不親近。
她是爸媽精心栽培的掌上明珠,聰慧能幹。
而我,在恢複神智前,隻是許家不願提及的棄子。
但我依稀記得,上幼兒園時,有調皮的小孩朝我扔石子,罵我是傻子。
是她脾氣暴躁得将人打的鼻青臉腫,最後還叫了家長。
所以即便後來我清醒了,我也從未怨恨過她。
爸媽的偏心,從來不是她的錯。
她帶我去了附近的一處住宅。
這是她的投資房産,平時沒人住。
進門後,她扔給我一條毛巾和一套幹淨衣服。
我機械地擦幹頭發,換上衣服。
一杯冒着熱氣的溫水被強硬地塞進我手中,緊接着,她拿出一份文件。
“看看吧。”她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低頭一看,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
“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她翻了個白眼,“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早做準備,江嶼那種男人,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