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江家的時候,一輛車停在我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清俊的少年臉龐。
“許阿姨,”祁言的聲音清冽,“我送您回去。”
我微微颔首,沒有拒絕。
上車後,我問:“是悠悠拜托你來的吧?”
少年是祁家的獨子,小時候患有自閉症。
可意外的,他很黏悠悠,自閉症也在慢慢好轉。
悠悠和他的關系一向很好。
祁言抿了抿唇,原本還想找借口,最終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您都猜到了。”
是啊,我都知道。
我和江嶼之間的婚姻出現了問題,最先察覺的不是我,不是江嶼,而是她。
我想起我還是個傻子的時候。
悠悠像一顆小小的的種子,在我貧瘠混沌的世界破土而出,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生機。
她很聰明,聰明得不像一個孩子。
三歲就能條理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五歲就已經像個真正的小大人了。
她知道她的媽媽和别人不太一樣。
是小小的她,一直在照顧我這個媽媽。
她會踮着腳,給我笨拙地梳理打結的長發。
會闆着小臉提醒我:“媽媽,今天降溫,要穿外套。”
她是我渾渾噩噩時,唯一能精準捕捉到的光。
悠悠自始至終都和我姓許,他們以為那是江嶼愛我的證明,其實是悠悠自己不願意改姓。
所以,悠悠,我的悠悠……
她怎麼可能背叛我呢?
那些看似天真傷人的話語中,藏着多少我未能及時讀懂的提醒?
“悠悠很擔心您。”
“他為了試探江叔叔,這段時間總往公司跑,好久都沒找過我了。”
祁言垂眸,看起來有些低落,語氣裡帶着點被冷落的小委屈。
我心頭一酸,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孩子氣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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