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聞言,怒氣沖沖地瞪着那士兵,一雙眼珠子猛地凸起,面目極度扭曲,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對面。
那士兵不知經曆過多少特殊訓練,哪裡怕他這種色厲内荏的人。
他雙眼目視前方,壓根不給周建國一個正眼。
周建國氣得牙癢癢,卻礙于他的身份,拿他沒辦法,氣哼哼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不是說去叫人了嗎?人呢?”他語氣不善。
那士兵高聲回答道:“已經去給你叫顧上校的家屬了。”
周建國還想再多問兩句顧懷安的事情,打探打探這位女婿的底子,心裡盤算着自己能獲利多少。
可顧懷安隸屬于部隊,個人信息屬于國家級機密。
站崗的士兵當然不會透露給他,反而扭過頭,再次嚴厲警告他:“如果再打探相關信息,就把你當做間諜處理!”
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眼神是非同一般的銳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劍,狠狠紮進周建國的心裡。
他被看得渾身一哆嗦,悻悻地閉上了嘴巴,沒再說話。
溫知意在一邊看完了整場好戲,臉上不自覺露出滿意的微笑。
她簡直要為那士兵拍案叫絕,周建國滿懷期待,意氣風發地來,就該殺殺他的銳氣。
站在溫知意的小士兵臉色卻不好了。
他以為傷了溫知意父親的自尊,會讓她難受,便小心說道:“部隊有嚴格的規定,希望您能夠理解。”
“沒事。”溫知意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她慢慢地走上前去,面上挂着得體的微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細看下去,有淬了冰似的寒冷。
“我的好爸爸,好久不見了。”
周建國略顯肥大的身軀猛地一轉身,剛想憤懑地開口,誰知那一把老腰就被閃到了,聽到“咯噔”一聲。
“啊——”他受不了身體上的疼痛,叫出聲來。
溫知意樂得看他滿身的狼狽,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斜眼睨着他,那姿态透露出完全的居高臨下與輕慢不屑。
周建國經過一系列的挫折,内心本就不爽。
況且他自以為是地認為他還是當初那個掌管一切的人,便直接指着溫知意的鼻子開罵:“你個不孝女!還不過來帶我進去看看!我今天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脫不了幹系!”
“哦?”
溫知意歪了歪頭,撲閃着眼睛,唇角止不住地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周建國,我憑什麼帶你進去的?你算什麼東西呀?”
她的話語輕挑,直白,連半點寒暄都沒有,與周建國幹脆撕破了臉皮。
而這在周建國眼中是赤裸裸的挑釁,他怒火燒得更旺了,一張臉氣得通紅。
“溫知意,我是你父親,你對父親就是這樣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