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漸漸反應過來,他惡狠狠地瞪着溫知意。
局勢霎時被逆轉,周建國反而成了那個被威脅的人。
他氣昏了腦子,頓時口不擇言,布滿老年斑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溫知意,怒罵道:“肯定是你這個小賤人給其他男人賣笑得來的消息!不要臉!真是污了我們周家的門面。”
“呵。”
溫知意扭過頭,冷笑了一聲,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在心底蔓延開來。
她早該知道的,周建國這個人心裡隻有他自己,無論是他的妻子還是兒女,都隻不過是他趁手的工具罷了。
“我懶得聽你這些污言穢語。”
溫知意揉了揉耳朵。
她伸出來纖纖玉手,比了個數字二,面色平靜,不急不緩地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你就自己回去,從此不再打擾我們。”
溫知意的眼神倏然變得銳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直擊人的心魂深處,讓人不寒而顫,“要麼,我現在就舉報你,把你送進去。”
“不,不會是這樣的”周建國搖擺着頭,喃喃自語着。
周建國像是被逼瘋了一樣,瘋狂地撓着自己的頭皮,皮肉都快被他給撓出血來了。
他憤怒地吼叫着:“吳同志說了我是溫家的人,一定會救我出去的,一定”
溫知意當然選擇無情地戳破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又走近兩步,在周建國的耳邊低語着:“你是不是溫家的人,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你猜,我要是把你對我母親做的那些事告訴了他,他會不會來給你使絆子?”
周建國猛地一擡頭,眼珠子爆裂般的凸起,仿佛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看着着實恐怖。
溫知意快步向後退去,懶懶地勸解道:“周建國,趁我現在還有點兒耐心,你就趕快選了,不然的話,我就隻能幫你選了。”
周建國受了一連串的刺激,一時暴怒,他蹒跚的身軀憤恨地沖向溫知意,小士兵眼疾手快,趕忙再一次把他攔下了。
他高聲警告道:“這位同志!這裡是部隊!請不要做出過激行為!”
周建國像是被他的話給刺激到了,徹底發了瘋,用盡全力想甩開士兵鉗制着他的手。
對付一個老人,士兵怕不小心就傷了他,沒用多大的力,差點就被周建國甩開了。
他一個踉跄,馬上死死抓住周建國的胳膊,以相當标準的動作限制住他的行動。
“小心。”溫知意跑遠了些,憂心忡忡地叮囑了句。
周建國面容極其扭曲,充滿着怨恨與詛咒的眼神緊緊地附着在溫知意身上:“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知意長長地歎了口氣,搖搖頭。
若是周建國及時悔改,她心一軟,也許還能給他一個好點的結局。
不過他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妄想把責任全都推給别人,太讓人失望了。
溫知意目不斜視,坦蕩地迎接着周建國怨鬼似的渾濁的眼眸。
她字正腔圓地說道:“周建國,這些話我隻說一遍,如果當初你好好對待我和我的母親,你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結局,你今天這副模樣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