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好流下後悔的眼淚,張大了嘴巴,語氣中流露出來止不住的懊悔:“要是當初我發現的時候,就勸阻堂兄,他是不是就不會再做這些了?”
她跪坐下來,說着說着越發地崩潰,心裡認定自己就是導緻申清走向犯罪道路的罪人。
“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嗚嗚嗚是我毀了我們家族的驕傲我該怎麼和大伯交代啊,他對我這麼好”
她哽咽着,斷斷續續地說出幾句話,任由數不清的淚水将自己淹沒。
“好好!”溫知意厲聲道。
她知道,申好這是無法承擔這些事實,才不得不把責任一股腦地攬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人的錯誤,本就不應該由别人承擔,哪怕是親堂妹。
溫知意鉗住申好的下巴,擡起來她的頭,強迫申好與自己的視線對齊。
她一臉正色:“好好,這不是你的錯,你的堂兄這麼大人了,應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是他自己要自取滅亡的。”
“啊。”
申好短促地發出一個氣音,愣愣地看着她,小臉上還餘下幾道不明顯的淚痕。
溫知意拉上申好的小手:“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還有機會阻止申清犯更多的錯誤,隻要他自首,主動彙報給部隊他做的事情,就能争取最大程度的減刑。”
“真的來得及嗎?”申好嗫嚅着,不确定地問道,“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他都做過那麼多錯事了。”
“來得及,無論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溫知意堅決的語氣感染了申好,她漸漸收了哭聲,隻餘下大哭後的一點生理反應,難以抑制地抽着氣。
溫知意摸着下巴,靜靜思索,随後全盤托出她的計劃:“好好,今天晚上八點五十五,我們在這裡集合,九點鐘,我們一起蹲在申清的門口,看他有沒有出門,如果出門了,就一路跟蹤他,如果沒有,我們明天再蹲一下,你看行不行?”
申好當然舉雙手贊成,她迫不及待地要去拯救那個堕入黑暗的堂兄。
“加油,相信我們一定能馬到成功。”
溫知意和申好擊了個掌,相視一笑。
晚上八點四十。
溫知意收拾了下東西,從次卧裡拿出來了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筆,塞到了褲兜裡。
幸好當初從平城過來時,警惕心強,特意花了大價錢買了一支,這也算不枉費她的一番功夫了。
她脫掉了睡衣,換了身在黑夜裡不顯眼的灰色衣服,戴上黑色帽子和口罩。
等一切收拾好了,恰好四十五,是時候出門了。
門口傳來“嘎吱”一聲響聲,顧懷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看着溫知意這身打扮,下意識調侃了句:“這麼晚了,是要出去做賊嗎?”
但軍人的身份很快就讓他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