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禦唇角剛挑起一抹弧度,便被蕭長纓一句話給抹去。
“夫君。”
一聲輕喚,聲音卻和記憶中那個人的完全不一樣,笑容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神思恍惚間,已經到了喜宴上。
一杯接一杯的酒送到裴景禦面前,他喝了幾杯就沒了心思。
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落在滿堂賓客的眼裡,那就是一心想着洞房的新郎。
“看不出來啊,裴将軍還是個心急的主兒。”
“是啊,西塞公主一來,裴将軍就把這将軍府的布局都給換了,可見有多喜歡了。”
“罷了罷了,新人最大,今夜便先放裴将軍去洞房花燭吧。”
“改日一定要讓裴将軍做東,請我們好好喝上一杯。”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将裴景禦趕回了新房。
他推門而入,眸光倏然一頓。
房中,丫鬟全被屏退,新娘頭上的蓋頭早已不翼而飛。
“你們大楚的規矩可真多,成個親也太折騰人了。”
坐在桌邊吃東西的女子面容豔麗,唇上的胭脂早被她蹭掉了。
她的眼中露出幾分不滿,見他過來接着開口。
“頭頂的東西有些難取,你幫我摘了。”
蕭長纓支着下颌,在裴景禦面前沒有一點對規矩的重視,仿佛他們早已親密無間。
裴景禦不由得想起那日蕭長纓為了救他受傷,在客棧要洞房花燭的事。
她跨坐在他的腰上,上身隻剩下一件肚兜,眼中是如曜日一般的熱情。
那時,裴景禦捏緊了她的手腕,聲音幾近冰冷地開口。
“公主生長在西塞,可我生在大楚。”
“在我們大楚,隻有大婚當日才能洞房花燭,我不想将這種事做得草率輕賤。”
蕭長纓嗤笑一聲,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伸手就要脫他的衣服。
那日,裴景禦走時警告過她,他們成婚是為了西塞和大楚。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對蕭長纓一再縱容,幾乎是什麼都由着她。
可是,此刻的蕭長纓卻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許是見他一直沒有回應,蕭長纓眼中露出一點疑惑,手裡的糕點也放了下來。
“裴景禦,你今天是怎麼了?”
“迎親的時候讓我在那裡等,拜堂的時候也是,現在又在出神。”
“看着我的時候,你在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