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刺激到你了?”
她輕而易舉把趙清菀的死說了出來,臉上笑意褪盡。一個死字,讓裴景禦不可遏制地回想起雪地裡那一抹紅,久久沒有說話。
見他再度失神,蕭長纓抓着嫁衣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磨得掌心生疼。
她是草原上最尊貴的白鹿,是所有西塞族人都追求的女人。
可是她卻對敵國戰場上的将軍一見鐘情,因此在和親之事上,她主動要嫁。
她知道裴景禦心中有人,她見過那把一直挂在他身上的劍穗,見過鴛鴦玉。
這些東西都是他和趙清菀的定情之物,所以她要毀去。
可是……她機關算盡,到了大婚洞房花燭夜,她的狼王心裡還住着另一個女人。
她絕不允許。
“裴景禦,你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蕭長纓松開嫁衣,趁着裴景禦藥效發作,一把将他撲到榻上,吻了上去。
“唔——”
紅帳落下,層疊的紗幔裡,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
裴景禦的手握住了那一截白皙脆弱的頸脖,眼睛裡已經漫上了猩紅。
窒息的感覺讓蕭長纓蹙起眉心,眸中露出幾分脆弱。
“松……松手……”
她擠出兩個字,可眼前的人似乎根本聽不見一般,手上的力道還在不斷收緊。
直到她以為裴景禦就要這麼把她掐死的時候,裴景禦放開了她。
“我說過,你我之間,隻是和親需要,你不該想别的。”
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如屋外的雪一樣冰冷,直直刺進蕭長纓的心裡。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卻笑得連肩膀都止不住地顫抖。
“和親需要……你以為憑我的身份需要來你們大楚和親?”
“裴景禦,我父汗子嗣衆多,和親公主是誰都行。”
“我是為了你在婚書上簽下名字的。”
蕭長纓紅着眼睛,目光如鷹隼一般盯着她今夜的新郎。
墨發入冠,劍眉星目,紅袍加身。
若是他的眼中能多上幾分柔情,那便是所有女子夢中的模樣了。
可是他的心裡裝的是趙清菀,一個滿身污濁,已經死去的人。
裴景禦聽着她的話,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怎麼做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以後,你我之間便做相敬如賓有名無實的夫妻,今夜我去書房。”